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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荒御】悬溺.城府.1

*哨向,哨兵荒 x 向导御,半架空

*演员两只,ooc归我

*小情侣腻歪预警

*上章可以点合集看,哨向设定、世界观、人物设定➡️这里 



以下正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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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踪显示:御馔津和荒就在这里,在她的宿舍。

地毯上有脏脏的脚印,原本整洁的室内凌乱不少,房门大开,衣柜拉开,被子扯开,到处是被翻动的痕迹。所有可以躲人的角落都检查了,却还是一无所获。

5个小时了。

以前不是没有战士在眼皮底下隐匿了这么久,可那是御馔津啊,从来忠诚于首领,效力于天照大人,助力于秘书处的御馔津啊,她……怎么敢和他们对着干的?

“荒把她洗脑了吧?我记得在西班牙战疫里,有个被燃烧弹打中的C级小哨兵,人家还在疯狂地挣扎打滚,摆脱火焰求生。荒作为副总指挥,居然一枪把人家打死,丢入海里。”

“……冷血,完全见死不救啊。”

“御馔津这种好用的人,本来就不该做匹配,被影响……”

“嘘!嘘……!伊万长官在……”

“安静!你,二十军棍,皇室走后自己去领。不得质疑首领。”

 

烦躁与焦虑的情绪,充斥在巡逻队员们的心中,他们的状态没有比被关着的战士们好多少,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严峻的信任危机,以及黑暗哨兵与S级向导可能的叛变。

“这什么啊?”

床头柜边上放着一本硬壳绿皮书,红发的队员将它拾起,表情随即凝重了许多,她指着书名,同身边的同事交换了眼神:“《无意识说谎》?”

好了,可能的叛变,划掉,是必然的叛变了。

这不是望文生义,而是必要的警惕。

主议事厅的楼下三层是档案处,存放着战士们的档案,以及历代卷宗与秘辛。有一则卷宗,是两位首领难得一致要求秘书处的所有人都必须牢记在心的——那像一句预言,一条启示:若有异心,塔将陨落,顷刻之间,灰飞烟灭。

塔铁腕的纲领由此而来。

所以,御馔津拥有这本书可能产生的后果,令他们无法不审慎评估。

 

“……伊万长官,等等,这书封底有借书卡,是图书馆的书。”

“老头没比惠比寿年轻多少,老眼昏花了,入库审核疏失了吧。他可以打我们二十军棍,我们又不能打回去,是不是?”

“我还是回去阅读下内容,不要冤枉御馔津。”

狼牙棒挑起红发队员的下巴,一种如同在果酱罐里腌渍很久的酸臭体味忽然而至,她捏紧书本,忍了又忍,才忍住不皱眉。

不能皱眉。

巡逻队C队队长伊万模样粗犷魁伟,军装有不自然的暗色斑点,像是残留的污渍,他握着狼牙棒的手背汗腺发达,黑色的体毛蜷曲:“年轻的女孩,你也想叛变?”

长官以前明明就十分干净整洁,总戴着个金表,日日把金蛇鳞垫在手下,擦上三遍黄金表盘。

宝贝金表没了,他也逐渐不修边幅。

他有个爱赌博的宝贝儿子。

 

红发队员双手交上绿壳书:“没有的事,麻烦伊万长官上报天照大人了。”

“不,上报八岐大人。我们的首领是两位。”

狼牙棒撤走,伊万继续道:“我十岁觐见她的时候,她就长这样,我现在都五十了,她还长这样。不可怕么?”

红发队员没懂:“这不就是天照大人的能力么?”

伊万当然知道。

二十多年前,天照将秘书处换代,八岐隐入幕后的那个时候,他同一众退休战士加入秘书处,天照亲口对他们说——

“你们当明白,面对灾厄,若无法将它消灭,就需要代代传承,适应天命,并寻求破局的办法。退居二线,不是不去镇压九头蛇,乃是在后方做稳固军心的基石,辅佐助力年轻的一代,叫他们独当一面。

“我是被时间困住的人,为国家而活,为历史而活,而你们没有,你们理应走下去,走到明天里。因为明天,灾厄会消失,太阳会照常升起。”

……天照大人。

您的伊万恐怕……等不了太阳了。

债主已经剁下那狗崽子的小拇指,下一次,就是我的了。

 

室内灯光惨白,照得伊万眼下乌青,他正思忖着去要找银借他的蒙古细犬来闻闻气味,并喊监控室再更新一个荒御的所在位置,角落却传来一阵队员的低呼和硬质物体滑落的窸窣声。

伊万狠狠掐了把大腿,Shit,他怎么忽略了!

她可是有一屋子的金蛇鳞,可以买下一个郡的金蛇鳞的啊。

“报告长官,衣柜背后藏着个门,通往御馔津存放金蛇鳞的房间!墙角边有块空地,他们刚才极可能贴着墙壁躲在里面。”

后面的剧情,大家都猜到了。

走廊响起开门声,虽然轻微但明目张胆。

那是隔壁的宿舍,也就是御馔津的小金库的门开了。脚步声由远及近,两位顶尖的战士一左一右地从门后探出头来,满脸无辜。

“我的宿舍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,伊万队长,巡逻队把守着塔五十多年,从未让小偷或外人进塔,这次也一样,对不对?”

“我们为什么要逃?你们追,我们就跑啊,小孩子都懂的道理,喔,天照有令全体静默……哼,理由呢?通知到位了?”

两个演员。

一枚金蛇鳞被一双素手递来,御馔津笑得温和,红色眼睛却很锐利:“帮忙收拾一下,伊万……队长?”

伊万鼻孔出气,却又无法反驳。

伊万右手锁上御馔津的宿舍门,左手抱着搜刮到的金蛇鳞,低了头。结块的头发在他脸上留下阴影,表情不分明。

 

渐次的人声传来,是食堂在派送晚餐了。

战士们很聪明,借着开门拿饭的机会,大着嗓子与后勤人员对话,意图拖延时间,并与邻居们隔空对话交换信息。

“御馔津真的去杀亲王喔?她怎么那么大胆子。诶,宿管姐姐你最漂亮了,跟我说说嘛,被关着很无聊诶,外面发生什么了……”

“突然发现我的宿舍好小啊,不像德林宫,天天办舞会。”

“让我出去放风十分钟吧,臭哨兵一直缠着我,跟发情似的,我不做了不做了不做了!”


“喂,你们这些没有通行证的人,是不是话太多了点啊,还不够饿,是么?”

走廊瞬间归于平静,黑色挑染的白色长发扫进视线里,伊万抬头,对上一张阴鸷却破碎的脸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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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,尤为漫长。一整天都神经紧绷,肌肉紧张,收拾完房间,吃完晚餐,已经晚上九点多,御馔津和荒都有点累了。

“我先去洗澡了。”

“嗯。我做下俯卧撑。”

下午躲在她的小金库里时,他们还苦中作乐地玩着叠蛇鳞的游戏,轮流堆高,看谁先把金蛇鳞弄倒就输了。御馔津可一点也没有放水,所以理所当然地、她赢啦,先洗澡。

 

御馔津抿唇打了个哈欠,从沙发上起身时,脚边落下了一个东西。

她要藏,荒已经往下看了。

御馔津条件反射伸出脚要去挡,小腿肚却被他握住了。

荒屈膝折身,弯腰驼背,神色是倦的,却少见地没有厌烦,他向她张开五指,陀螺仪被他夹在中指与食指之间。

“随身带着?”

“又、又不占地方。”

荒手指拨动陀螺仪的镀银黑色尖角,那小东西居然有传动装置似的,中空的内部浮现一枚墨蓝宝石做的圆球,收起了尖角,改变了形状,陀螺仪成为了一个小型星象仪。

御馔津眨眨眼。

“看来你还没发现。”

“因为你就是个人型星象仪呀。”

荒淡淡笑了:“也对。”

困顿与疲乏暂时丢掉,御馔津缓缓瞪大眼睛。蓝莹莹的光芒自荒手心而生,照耀整个房间,缩小的宇宙里,有星座在漂浮、明灭、旋转,相濡以沫共生着的双鱼,顶着命运螺旋的独角兽,哪个都好,让它落低一点,再低一点,她想看看他的世界。

“这是我创造的第一个星座。”

成熟的稳定的星座之下,一捧幼小的星座躺在荒的掌心,御馔津在他的三角肌上见过这个形状,是他精神体印记的变种——两个三角形交扣而成的六芒星。

“当然,它只存在于我手中。我造它的时候,甚至都不知道六芒星长什么样……只是觉得这六颗星星,该像圣诞树顶上的伯利恒之星那样,闪耀、驱散黑暗。小时候的我,喜欢观星,所以不喜欢九头蛇。

“把星象仪放在星座上,对准通光孔。”

“嗯。”

星座与星象仪叠放在一起时,光芒大盛,墨蓝色宝石骤亮,如一轮明月升起,散发出剔透的蓝色光晕,叫室内再亮一筹,御馔津抬眸,看见了崭新的奇迹。

渺小的六芒星座陡然放大百倍,安静地悬浮着,如同巨大的魔法阵,六颗星在天花板上投射出六张影像,影像里是逐渐长大的幼年荒。

一岁在襁褓里咩着奶嘴睡觉,二岁抱着足球圆脸脏兮兮,三岁趴在地上画星图画成鬼画符,四岁坐在祖母怀里朗诵着主祷文,五岁在军舰上举着钓竿炫耀战利品,六岁举着白兰地酒瓶装小大人的。每一个都是那样的鲜明,也比现在的爱笑,无忧亦无惧的模样。

他的小时候。

有时候,一阵春风是银河宇宙的一根发,一枚戒指是一只圆形的笼,一个星座,就是一座回忆的城。

“哨兵先生……”

她好像有点词穷。

御馔津踮起脚,缓慢地凝望着这一切,她的眼睛里好似有片星空下的花海。万籁俱寂,花朵葳蕤,向他仰面,那是荒见过的最温柔的注目礼。

她在看过去的他,他在看现在的她,长久而不愿眨眼,尽管耳根正一点一点地蔓上红晕,出卖他的灵魂。像是掩饰似的,荒暗暗清了清嗓子,低头掏出被御馔津扯断的红线,在断点打了个布林结。

缘的红线是以她的精神力制作出来的,足够坚韧,只要再续上,就依然有作用。

然而有些软弱的情绪却注定要被打断。

门锁有响动,随即门被敲响了。

“御馔津姐姐,是我,普雷。八岐大人派我来监视你们。”

…………嘁,好烦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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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的心是白纸,至纯,只凭直觉做事,善恶无则。

当他杀死第一个人,而未引起道德上的谴责和良心上的不安时,他就会去杀第二个人,直到动力消失,或是外力介入,他才会停止。

“我看见…我的老师拿起美工刀,唰一下……就把一个、一个哨兵杀掉了……我以为我也可以啊……但是我没杀那么多人,没有、没……”

没有美工刀,只有老师和逃兵。

思觉失调产生的幻觉。

先杀人,后有幻觉,普雷潜意识里在为自己脱罪。煤气灯开了,耳边恶魔低语善诱,斑马(Zebra)的Z看起来像N,黑白的斑纹是栅栏,他捏着打火机,被关在里面。

 

“八岐大人让我换个地方睡觉而已,姐姐不需要这么防着我。”

孩子把玩着一把未上鞘的短刀,刀锋白花花的反光亮得几乎致盲,衬得手上陈旧的紫色伤疤狰狞可怖。他同她对视着,刘海还是很厚很厚,快要遮住眼睛:“我想喝大叔的白兰地,可以么?”

荒抱了一条被子过来,在孩子侧边落座:“你几岁?”

“都二十世纪了,还管人喝酒。”

“酒是我的。”

“小气大叔,欺负小孩!”

御馔津打断普雷的妄想,给他泡了杯热可可,趁他注意力偏移,把短刀夺过来,丢到一边。

短刀撞到墙壁,发出铿锵之音,她开口,声线分外清和:“普雷,八岐大人有给你吃药么?”

普雷大感无聊:“为什么拿我的刀?我的任务不是杀你们。”

“排除所在环境中的一切危险因素,是S级战士应有的素养。况且,你有拿起刀的勇气了么?”

——你能面对现实,面对杀人犯之名了么?

无助与冰冻的眼睛,流到干涸的血与泪,破了头的儿童悲愤望向那永远无法到达的塔尖。他们毙于你手,你只有一条路,唯一一条路,赎罪并背负罪孽向前走。

普雷小手蜷曲:“我……可以不拿刀的。”

御馔津不意外:“你说的哈,不拿。”

“啊啊——臭姐姐你问那么沉重做什么,我被你唬住了!”

普雷揉揉头发,抓着后脑勺的头皮,薄嫩的嗓音嚎叫起来,似乎有人正在扯着他,凌虐着他。

御馔津微微蹙起眉,疑心自己是不是试探太过了,弯下身耐心安抚着他:“还好么?普雷,你比我勇敢,对不对?”

所幸,普雷只是在懊恼,他冲她吐吐舌头,便让厚厚的刘海遮了半张脸,安静地捧起了热可可,小口小口地撅着嘴喝,被烫到又不肯吹,只能悄悄地吸气。

这一面,更像从前那个爱洗手的他。

御馔津手插进口袋里,松开,将提起来的精神力悉数疏解开去。

 

八岐大人有给他吃药。

也是……普雷对他而言有用处,孩子会像银和艾米,甚至是像荒一样,成为他的学生,他的利剑。所以普雷至少看起来要精神正常,身体健康。

那么,会不会还有别的药?

难道是…草薙……?

 

转眸,荒开始搬沙发了,向着门口的方向,一直把门堵上才停下来,普雷仍然喝着可可坐在上面,险些洒出来。

“大叔!”

“手给我。”

荒握住普雷的手腕,掌心发出蓝莹莹的光,一把由星光编织的蓝色手铐浮现,荒铐住普雷一只手,又把另一边拷上门把:“你就睡沙发。我们出不去,你也不能乱动。很公平。”

“喂,你们大人做事情前可不可以打个招呼,这样很没礼貌很不尊重人!”普雷明显要打人了,十岁孩子确实很难忍受这种拘禁,但他只是挣扎了两下又安静了。

孩子细嫩的脖子上仍旧套着不详的项圈,如同被一条银白色的毒蛇盘桓着。他的拘禁其实发生在每一分每一秒里。

普雷监视着他们,谁又监视着普雷。

“小鬼,我们完全可以不让你进来。”

“你们不怕首领?”

手背有微凉的触感,荒后撤一步,退到御馔津身前一点,右手垂在裤缝边,向后勾了勾,触碰她的手背。

“不怕。”

他牵住她,重复道:“不用怕。”

残存的星光落下,细碎洒落一地,怕什么,反正还有星光。

 

以防万一,荒睡前又带普雷去上了趟厕所。

但今夜绝对没有万一,两人都换了一套严严实实、少儿较宜的睡衣,分据着床的两边。御馔津看出来了,荒对于那些必须亲近的陌生人,似乎都有一种天生的敌意,她与他的初见也是如此,他的边界分明。

他本不冷漠。

室内阒静得只有绵长的呼吸声,以及装填满室的昏暗,所有人都与生活暂时休战,无所知,也无所惧。神思在睡意朦胧间,浑浑噩噩,但还记得一点。

她的哨兵先生。

她翻了个身,这一翻却正中男人的下怀,他抱住她,抱住一个轻盈的梦,御馔津睁开眼,男人的面孔近在咫尺。

她微微一滞,继而抬起手,指尖像吻,珍重又谨小慎微地勾勒他的五官,第一描眉,第二画眼,第三触碰鼻尖。流水有流水的样子,月亮有月亮的样子,面前的黑暗全都是他的样子,她就没见过他这样好看的人。

“荒……”

时光太过吊诡,荒原的迷雾遮住银白的月魄,太阳都无法相信。六芒星阵降下来,明亮的孩子走失城郭,被紧缩钳制,痛苦加冕,被迫蜕变成如今带着冷漠假面的他。

然后,被她遇见。

她拂开他耳侧短短的碎发,要他被照亮,被遮盖:“刚刚没来得及说……你很珍贵,无论是小朋友,还是大朋友,你一定要记得这点……你、很、珍、贵。”

御馔津同他耳鬓厮磨,软软的唇若有若无地碰着他的耳朵,散发着玫瑰花的芬芳:“晚安啊,荒荒。”

 

荒在昏暗里沉默,许久许久,他拿出红线,在她抚过他的食指绕了两圈,系了个死结。然后掷起她的手,在她的手心印下一个干燥的吻。

“这能改善你的失眠,不许扯掉……好不好啊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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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:普雷、九头蛇


一些【个人觉得】的mbti:

荒intj 御isfj

蛇entj 缘enfp 玉estj

照文案真的写得太乱了,看不懂🤧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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